父母都是清华北大本科毕业的孩子是什么体验?(北大子弟成长记:从燕园到世界的探险之路)

北大子弟成长记:从燕园到世界的探险之路

看到这个问题想到了我高中同学,贴一片几年前他的旧文。

原生北大子弟,原生到什么程度呢,爹娘是北大毕业,然后留校教书,至今未退休。我妈怀孕的时候坚持上班到最后一天,然后羊水破了就去校医院了,我就在校医院里面出生的。

原来在学五食堂和物美超市那里的校医院,现在已经拆了。从小没有任何特殊感觉,大概是因为自己是北大红旗托儿所-北大幼儿园-北大附小-北大附中这样一路读上来,小时候周围小伙伴大部分都是北大子弟,大家都玩在一起,有的父亲是院士,也有的就是食堂打饭阿姨。回想起来,可能和以前说北京的大院子弟是有点像的。

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,看不上我爹,幼儿园时期曾质疑他不会弹钢琴怎么可以当老师。记得小时候对老师的标准是,会弹琴、会叠千纸鹤、会唱歌跳舞...的确见过一些牛人,晚上在家属院里散步的时候遇到了,父母让叫声叔叔伯伯,也就叫了,然后就擦肩而过,接着散步。那时不知道是牛人,后来知道了,也已经不在家属院了,只是听父母说过,那个谁谁,你小时候见过的呀。不能说没有受到父母工作的恩惠,至少一路北大系的中小学,已经在起点上超过很多人。但不是学霸,也没有很认真学习。

我爸妈都是80年代的大学生,那种自我生长就不小心考了个全校or全省第一进北大的,结果他们的错觉就是,自己生的闺女不用上任何辅导班,也应该能考第一。当然,我后来的成绩告诉他们,真的太天真了。爸妈各自沉溺于学术,对我基本是散养。我爸的癖好就是要求我读各种私塾该读的书,比如坐那儿从三字经背到史记,但往往背一会儿他就没耐心自己写论文去了,不记得有认真给我讲解过。

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考上了学校办的奥数一班(当年是按成绩分一二三四班),特别自豪,结果我爸懒得周末送我上课,就没有去上。我高中考上北大附中(北大子弟上北大附中也要考,录取同届子弟的前50%,一般会比正常录取低个10分左右),我爸嫌离家远了点,想让我去离家最近的农大附中,“我当年在很差的高中,也考了状元么”,如是说。还好我妈坚决反对,救了一命。否则我这个自制力和智商,不知道大学要考成什么水平。

爸妈都是文科老师,也没有很神奇,我小学的奥数题我爸就不会做了,非得用函数来解,按奥数的要求是不能用方程的,他就愁眉苦脸。

初中时物理跟不上,我妈也不会,找了个物理学院的教授朋友辅导我,一个学期之后平均分从将将60分提升到90多分,到高中毕业前没有再下过90分,这点倒是非常神奇。大概是我这么多年上学中最神奇的一段历程,也让我后来一直相信学习是有方法的,这可能就是很多农村小孩比我们更难的原因之一,很多老师只知道做题,真的效率低。这大概是我唯一的奇遇了。

为什么没补习其他学科?因为爸妈也不是在每个学院都有朋友......除了语文和物理,其他成绩都很一般,成绩一直是中流。大概班里40个人,在第10-15名徘徊的样子。高中毕业考了一个外省的985,当时就是想离开北京出去闯闯,所以五个志愿没有一个填在北京。后来就完全是自己的努力了。我爹唯一一次想帮我,是在我取得了保研资格之后,问我想不想进北大读研,我不知道他到底只是试探,还是真有什么办法,反正果断拒了,说想出国,不用你们帮忙。

后来放弃了学校的保研,自己去了海外,去了很多城市,在十年中换了六个城市居住生活,本科、读研、交换、工作都有。找了一个和父母行业不相干的工作,也没有回北京,默默工作,泯然众人。

我妈来我在的城市出差看我,跟我说,你选了这个方向,爸妈帮不了你什么了,你今后就自己走吧。我爸跟我说,别人是富二代、官二代,你是学二代,你的爸妈拥有的就是知识,但你没办法继承知识,只能自己学。有时候会被朋友当做学区房的反面教材:从小在优秀的中小学读书,最终也不过如此。自己活得是开心的。有份还不错的工作,可能即将有份新工作,薪水上总算能超越爸妈了——虽然高校教师薪水不高,但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容易被毕业几年的小孩超过的。成年后没有再靠过任何一个人。

也许有人觉得我浪费了资源,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,也是自己想走的路。有时候也会担心失业,尤其是在今年疫情的环境下,不过自己选的方向,没什么可后悔的。还是会很思念北大,钱包里依然放着家属证,回北京的时候也会去学校里走走。

我从来没有在名义上属于过那里,可那的确是我生长的地方,仍然记得图书馆前的篮球场,静园的草坪,未名湖畔的斯诺墓,五四操场旁的山鹰社岩壁,闭上眼睛,历历在目。

小时候觉得燕园好大,和同学朋友奔走在校园的小山上,以为自己是位探险家。记得小学时候在校门口买过小贩来卖的小鸭子,1元一只,和同学带到未名湖畔,逼着刚出生的小鸭子下水游泳,结果,晚上回去,鸭子都死了。后来才知道,刚出生的鸭子不能下水。

也记得初冬的时候和朋友在未名湖上尝试滑冰,冰太薄,朋友掉下去了,还好是湖边,撑了下岸边,倒是立刻就跳了上来。然后两人躲到斯诺墓后面的小山上,她把衣服脱下来拧水,我帮忙站岗。那时每天放学去北大等父母下班,小时候,燕园是我们的乐土;再大一些,周末和寒暑假就混在北大的教室里自习,备战高考,当年的二教理教,散落着不少我们这样来自习的子弟。

也许从北大学生的角度看,这样并不好,但对当时的我们,那就是自己长大的地方,而已。如果说有家乡,那就是我的家乡吧。

如同乡村孩子们思念他们的乡野,我也思念着那片湖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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