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年代,一块钱可以买到什么?(上世纪六十年代,一块钱在中国的购买力很强大,但实际上并不容易获得。物价高昂,凭票供应限制了人们的购买能力。这段历史提醒我们珍惜现在的美好时光。)

上世纪六十年代,一块钱在中国的购买力很强大,但实际上并不容易获得。物价高昂,凭票供应限制了人们的购买能力。这段历史提醒我们珍惜现在的美好时光。

说起上世纪六十年代,一块钱人民币的“强大购买力”,中国乒乓球传奇名将李振恃,就有刻骨铭心的记忆。

1962年,这位未来的世乒赛冠军只有十三岁,全家人在上海就靠母亲一人的工资维持生活。为了能买一副新球拍,他和哥哥想方设法攒下了一元钱。母亲吃惊地问“哪来的钱”,小李振恃一句话就叫母亲流泪了:“我们俩(李振恃与哥哥)一个星期没吃菜,把菜钱省下来了。”

一元钱,就是当时两个正长身体饭量奇大的“半大小子”,一个星期的菜钱。

而要看看当时的物价水平,就更可知一块钱有多重要:在1961年的郑州,精粉两毛六一斤,标粉一毛七一斤,精米两毛钱一斤,小米一毛钱一斤,花生油一斤六毛九,猪肉一斤八毛四。而在1961年的天津,牛肉价格七毛钱一斤,羊肉价格七毛六一斤。到了1965年的郑州,黄瓜每斤四分钱左右,大葱每斤六分半,1964年的天津,鲫鱼每斤四毛钱,大白米虾一斤五毛二,海蟹一斤三毛五。这些价格,就是当时全国物价的缩影。

以这物价水平看,手里拿着一块钱逛一圈,理论上真能豪气买买买。“六十年代东西便宜”的景象,也令不少年轻朋友们憧憬。但问题是,这一块钱,当时真这么好拿?

这个收入水平,即使对比看上去很“便宜”的物价,也真是不富裕。特别是在当时的农村,一块钱,更可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。

而且,即使是在六十年代,也并非所有的物品都“便宜”。比如鸡蛋,1961年郑州的鸡蛋价格,就是一块一毛八一斤。比比今天确实“便宜”,但放在当时,李振恃哥俩一个星期的菜钱,还买不来一斤鸡蛋。那时鸡蛋的金贵程度,也正如作家梁晓声在其反映六十年代东北城市生活的名作《年轮》里,城里赶车老头的叹息:“我都忘了鸡蛋是圆的还是方的了”。

那个时代,就算条件比较好的家庭,能吃上一个鸡蛋,都算是绝对幸福的时刻。

至于当时与自行车并称为“三大件”的手表与缝纫机,那自然也是价格不菲:1964年的“五一牌”全钢手表,每只零售价格70元。1965年的“上海防震表”,零售价120元。1963年一台斗卧式缝纫机的零售价格,高达140元。每一样放当时,都让人有“工资不够花”之感。谁家结婚时能把“三大件”全凑齐?那就是标准的土豪。

穿衣的成本,那也是不小,布料棉料衣料在当时,都是紧俏物资。在1960年代的天津,一件“涤棉卡其男制服上衣”要卖19元,一条“涤棉卡其男制服裤子”卖14元。上下一“配齐”,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就出去了。所以那时的工薪家庭,“买衣服”真是难得的奢侈事。就算“过年穿新衣服”,也多是自己买料子做。至于平时?那真是“缝缝补补又三年”。

还有一些今天司空见惯的日常用品,放在当时,都是“天价奢侈品”:比如糖果,在1960年代的天津,一级白砂糖要八毛八一斤,红杏软糖两块七一斤。要知道,当时北京条件较好的工薪家庭换煤气,一罐煤气价格也不过两块七,相当于一斤红杏软糖的零售价。同时期的上海人结婚,男方如果能用两三斤糖做聘礼,也是非常有面儿。

还有塑料制品。上世纪六十年代,人们常把“塑料”叫做“化学”,以体现其高大上地,价格当然也高。1963年时,一只“化学肥皂盒”(塑料肥皂盒)要卖七毛五,相当于一斤羊肉。一双“化学凉鞋”(塑料凉鞋)零售价两块五,一只“化学梳子”也要卖三毛三。对于那时的普通城乡家庭来说,这类“便宜货”,轻易不敢买。

更重要的是,就算在六十年代,手里有大把的钞票,可如果手里“只有钞票”,那恐怕也是什么都买不成。因为那个年代的一大特色,就是凭票供应。

放在整个六十年代里,买粮买肉买油都需要“粮票”“肉票”“油票”,另外还有“工业券”,购买毛巾毛毯电池铁锅暖水壶雨伞等日用品,都是“凭券”。以一些经历过六十年代生活的“老北京”的话说,那时“并不是没钱,而是有钱买不到东西。”

而在各种票证里,那时最让中国家庭牵肠挂肚的,当属“粮票”。作家马其德的小说《命独如我》里就有描述:20世纪60年代的河南农村,男主人公的大哥带着五块钱走进县食堂,豪气要“给俺端两碗汤,拿四个馍”。接着就被食堂经理一声怼:“馍要粮票,汤不要粮票,有粮票吗?”没粮票?怀里的钱再多,也只能喝口汤。

放在当时的北京,六十年代初吃一碗大米饭,就要四两粮票加八分钱。一个烧饼也要二两粮票加四分钱。至于买价格不菲的点心饼干?没粮票钱再多也买不了。看着“便宜”的东西,没粮票真吃不到。

六十年代“一块钱能买什么”的话题,牵动的不只是这样一段生活记忆,更足以让我们看到新中国发展史上,曾经的艰辛历程。与其去羡慕那并不遥远的半个多世纪前。那看似“便宜”的物价,不如,好好珍惜眼前岁月静好的时光。

参考资料:陈煜《中国生活记忆之60年代》、朱玉《20世纪60年代初浙江省精简城镇人口问题研究》、张挺《李振恃走过的路》、《天津物价志》、《郑州物价志》、马其德《命独如我》

作者:我方团队张嵚

1951年生人回忆60年代生活:月收入低,苦难与回忆

我是1951年生人,60年代已经十多岁了,有些事还有点印象。

那时候的普通工人月收入也就是二三十块钱一个月,超过四十块的极少,我周围的双职工家庭不多,单职工家庭比较多,每家每户孩子都比较多,我家加上姐和哥三个孩子,算是孩子少的家庭,邻居家的孩子排行到了老十,死了几个,活着的有一半,五个。那时候我们同学之间都是叫小名,就是姓加上家里的排行,比如:郑五、陈六、李八等等,这些同学现在都是快到古稀之年了,但是我们同学聚会,大家还是这么叫小名,感觉很亲切。

六十年代初期,属于三年自然灾害,大家生活过得很苦,特别是农村,那个惨状就不细说了,问问健在的老人就什么都明白了。我记得当时有一种叫“高级饼”的饼子卖,不收粮票,一元钱一个,为何叫“高级”?因为饼中间有一点点猪肉,大约有指头那么大一点。饼子也比现在的月饼大不了多少,我们小孩也能吃下两三个吧。不过,高级饼并不好卖,挂高级的名卖高价之实,想想收入,有几个人吃得起?

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,班上成立了“小银行”,鼓励同学们存钱储蓄,我记得最富有的那个同学也就是有一块多钱。我有一段时间在餐馆吃午饭,米饭加上凉粉,一毛钱一顿。

到了1965年,我上中学以后,形势有很大的好转。我所在的城市标一米0.142元一斤,标粉价好像是0.17元,带骨猪肉0.72元,菜油0.70元,都是凭票供应。

当时我在学校住读,每月生活费10元(包括零花钱)。学校食堂是八个人一桌,标准是事先就定了的,没有肉和荤菜,都是素菜,一个月伙食费大约是六元左右(星期天除外)。

WG开始以后,特别是开始WD以后,大约是1967年到1969年,农产品凭票供应还有保障,工业品就惨了,肥皂牙膏干电池电灯泡等等都缺货断货,有钱也买不到。后来按人头发给工业购买票,缓解供需矛盾。

我有一张50多年以前跟几个同学的合影,我的同学都是工人家庭的,照片上穿的都是补丁衣服,鞋也很破旧。五十年以后,我们几个同学又聚在一起,我提议按照五十年前的同样位置又照了一张,虽然大家都老了,但是现在过得都还不错,回忆过去,大家都是一声叹息。

为了保护同学隐私,照片就不上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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