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晋时期文人都以“清谈”为荣?(魏晋时期的清谈与玄学:士子的思想阵地与抱负的彰显)

魏晋时期的清谈与玄学:士子的思想阵地与抱负的彰显

魏晋多狂士,玄学遍地游。

纵观历史,魏晋时期,文人流传百世者,以今时今日目光来看,好多人行为怪诞,形骸放浪,那么这些人的世界观是在怎样的前提下形成的呢?所谓的清谈又有什么意义呢?

我们来聊一聊。

首先,我们来看看,东汉末年汉朝势力衰败,在士大夫官僚和太学生中出现了一种特殊的现象 “清议”。

这种现象主要是因为,皇权势力衰败,对国家的控制能力下降,东汉末年很多皇帝,各种原因,登基时或年龄偏小或从小长于妇人之手,对于朝廷的掌控了完全依赖于外戚势力和宦官,间接巩固皇权。

这使的外廷官员和太学生不满,矛盾中宦官势力将太学生势力的代表人物李膺陈蕃窦武杜密等人以“结党营私,图谋社稷”诬陷抓捕,李膺、陈蕃、窦武、密在狱中反咬一口招供出大量宦官子弟,这使得宦官集团投鼠忌器,只好假借名目大赦天下,李膺、陈蕃、窦武、杜密也被一同放出,此后李膺 、陈蕃、窦武、杜密名声大振一时间成士林楷模天下士子景从。

直到汉灵帝时期,宦官集团再次利用汉灵帝年幼无知(14岁)诬陷李膺一党近两百人造反,兴大狱,大肆牵连,借机扫除敌对势力,这次造成牵连人数近八百人史称“党锢之祸”。

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之下,太学生团体和外廷官员为了锻炼队伍采取了过去乡举里选的“清议”形式。

这种形式注重舆论,从品评人物到谈论国事,这对东汉末年的政治影响意义深远,我们在很多影视作品中看到的,如三国演义里,水镜品评卧龙凤雏,煮酒论英雄,其实这些言论实际中大多出自清议的场合。

而善于清议者必成天下名士。

这对当时可以说营销最好的手段,善清议,能成为名士,做了名士,天下名士都欲结交,政治名声远播,政治影响也就越大,“网红变现的必要途径”。

第二,曹魏能够取代汉朝四百余年的统治,对于旧有的皇权势力,他是可直接替代,但是,原本成型的世家大族,地方势力,盘根错节,如何安抚。

魏帝曹丕接受了大地主陈群的建议,九品中正制,这一制度,主要把士子百官划分等级根据儒家文化,在宗族乡党间评选官吏选拔。这就是将官员选拔权,完全下方给力地方乡绅,世家大族。这也为魏之灭亡留下隐患。

九品中正制的结果就是“上品无寒门,小品无士族。”

第三,司马氏两晋时期,由于政权被以司马氏核心的世家所篡夺,司马氏只能完善巩固九品中正制,以此维护新兴政权,因而九品中正制在西晋被完善成最终形态,门阀成为统治阶层以下的主要力量。八王之乱后五胡乱华,汉人衣冠南渡,大量世家南迁,导致东晋时期世家成为与王权分庭抗礼的阶层。著名的“王与马共天下”说的就是这样一种士族权力与皇权共同统治一个朝代的情况。九品中正制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。

第四,政治的黑暗使得大多数优秀的士子不愿意参与政治,为了明哲保身也不再清议国事政治,更多的士子对儒学的认识中发现了儒学的软弱,由此认为,玄学应该兴起,于是大量士子把清议的话题定在了玄学上,清议也从此开始以玄学为主,主要为《老子》

《庄子》《易经》。

综上所述,魏晋时期清谈是士子最后的思想阵地,儒学不能为广大的士子实现抱负彰显价值,九品中正制扼杀了,士子的上进之路,只能把纵情山林,闲云野鹤奉为圭臬,放浪形骸以愚世人,五石散当年大行其道,麻痹的是士子的精神与情怀。他们是最早的一批喝酒不开心的人。

魏晋清谈:士族的文化交际与心灵天地

魏晋清谈之风确实非常的兴盛,不过在那个时代能够参与清谈的基本上都是士族。何谓士族呢?士族就是有地位有文化的人。有地位则有时间谈,有文化则可以谈。魏晋清谈谈的是玄学问题,以老庄为旨,主要谈的是有与无的问题,至与不至的问题,圣人有情无情的问题等等。从谈论的话题来看,这些问题大致都可以纳入哲学的范畴而与时事无涉,因为后人常以清谈误国而讥评魏晋名士。清谈为什么会误国呢?事实上清谈并不会误国,只有居大位无所作为和胡乱作为才会误国,然而他们为什么有误国的名声,无非是这些清谈的名士身兼着政府官职,是政府官员而已。清谈贯穿于魏晋,然而各时期士人心曲还是有所差异。

一清谈之风起源

实际上魏晋清谈之风实起源于汉末清议之风。东汉选官取士采取的是征辟制和察举制,察举制就是州县郡守向朝廷举荐本地有德有才的人,既然是举荐有才有德的人,就要对人物德才进行品评,因此人物品评之风大为兴盛,这样就出现了一些看人识人特别准的专家。如果一个读书人还没有进入仕途,希望入仕,自然是希望得到那些深具影响的鉴人专家的推崇的,一旦得到推崇自然身价百倍。随着这种风气的发展,这些士人不光论人还要议论朝政,这也就是所谓的清议的兴起。党锢之祸以后,正直之士被杀,面对严酷的生存环境,这些以天下为己任的读书人要么要么远离政治,隐居不仕,要么闭口不言与朝政相涉的事情,以免遭祸。

二清谈的出现

魏代汉之际,余风流韵,曹操治军理政重刑名而尚清峻,又深知汉末所谓清流之拘执,比如某些士人以清高自许,去姐姐家倒要付钱交饭费等等,迂腐可笑,因而立主超脱。清峻超脱之风影响深远,代表人物有建安七子,建安七子文章多慷慨悲凉。建安七子之后是更始名士如何晏,王弼,夏侯玄等。实际上清谈之风的开创者就是何晏,他自己对《老子》《周易》深有研究,以玄入儒,又极喜欢言名理,王弼亦是此中高手。同时何晏首开吃药之先河,王弼,夏侯玄跟他们可谓是志同道合。由于吃药需要行散,因而穿衣喜欢宽袍大袖,亦不能穿新衣,为了防止皮肤被擦伤,这衣服经常不洗,自然是长虱子了,因此扪虱而谈。因着几人倡导的新风气,竟然别人所效仿,渐成为一种时尚。可以说,这一时期的清谈是在谈学术,是一种爱好,而其行又为清谈之士开一种行为风气。

三竹林七贤时期的清谈

魏晋之际,司马氏与曹魏争权,那些偏向于曹魏或者有曹魏有旧的人,惨遭杀害或贬黜,如何晏(曹操养子),王弼(曹爽重用),夏侯玄,李丰等。更始之后的竹林名士,对政治已是失望透顶,他们或可不问政治,政治倒要来问他们。他们或投靠,或反抗,或疏远,都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。如阮籍,听说司马昭中意自己的女儿,想把她的女儿嫁给司马炎,阮籍大醉二个月,以此拖延抵制,实在是不得已。然而面对司马炎指派的起草篡魏诏书,纵使阮籍大醉二个月也是抵赖不过去的,只能屈从。比如嵇康的死,实际上是由于不愿意在晋做官,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所致,他非汤武而薄周孔,本身就是一种抵制,抵制晋虚伪的以孝治国。竹林名士的清谈,也只是逃离政治的一种手段,逃离了政治。然而这胸中块垒呢,他们只能在这酒里面消解。因而,清谈和酒,既是解脱也是逃避。

四江左清谈

晋室南迁以后,清谈之风亦颇为盛行。王导,王敦,卫玠,乐广,庾亮,桓温,谢安,所谓江左八达等等莫不是崇尚清谈。当然这时的清谈是一种时尚,是一种生活方式,一种交际手段。清谈之风到了东晋年间成为流行,流行就有很多人去模仿,去学习。那些名士醉心于清谈的人就像是醉心于酒会的俄罗斯的贵族一样。这些在朝在野均具有巨大影响力的人,比如阮放,谢鲲,毕卓,羊蔓这些清谈之士在胡毋辅之家闭门不出,披头散发,赤身裸体,纵情饮酒,高谈阔论,以放浪为高,这就是一种以此相标榜的生活方式了。比如王羲之的兰亭集会,就是一个大型的清谈集会,一个很好的交际场。名人雅士云集,那些名士在这种高妙玄远的智力活动中,见识超拔,举止绰约的人,自然受人推崇,受人推崇自然就深孚众望,深孚众望自然能领袖群伦。因此,这样的清谈就是一种交际手段了,引以为政治养望的资本。

(本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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