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忙时的民兵排长,善举送红薯,幸福结连理(农忙睡在庄稼地守夜时,你都遇到过哪些记忆犹新的事情?)

农忙时的民兵排长:善举送红薯,幸福结连理

提起农忙时在庄稼地里守夜,我不禁想起前不久去世的刘仁富先生,大集体时我们生产队的民兵排长。

一九七四年,我十三岁,记得农历八月底的一个夜晚,生产队民兵排长刘仁富带着我去看护一片行将收获的红薯地,红薯地大约二十来亩,位于村东头的河滩上,河对面是胡楼生产队,他们那里没有滩涂地,主要以稻田为主,红薯便稀罕起来,每到成熟季节,他们便隔三差五地过来偷挖。惹得两个生产队矛盾重重。今年的红薯长势特别好,估计是个丰收年,从农历八月初开始,队长便安排我们在地边搭上窝棚,整夜看护。

那天晚上, 约模到了半夜时分,河滩上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,不屑说,那是来偷红薯的,我摇了摇排长的胳膊,示意他来贼了,排长也早已在窥视,眼看那两人正伏下身子开挖,排长却告诉我不要张声,他认出了那是张秀梅和她十四岁的女儿。说起来令人唏嘘,张秀梅的丈夫王永德的家庭出身高,前年春耕用牛时,好端端的牛居然死在田里,大队干部们怀疑王永德害死了耕牛。于是,县里以破坏生产罪判了他三年徒刑,眼下正在服刑。破屋偏遭连阴雨,儿子又在砍柴时被毒蛇咬伤,虽保住了命,却失去了一条腿,日子过得十分难堪。家里缺少劳动力,粮食自然紧巴,张秀梅不得不搞点小偷小摸。就在半个月前,张秀梅偷她生产队里还没有成熟的稻谷,被抓了个现行,为了杀一儆百,大队让她背着偷来的水稻,手里拿着一只破盆,边走边敲,吆喝自己是贼,在九个生产小队巡回了三天。谁知今夜又来偷红薯,看来真的是不要命了。排长家里日子也不好过,父亲早年去世,寡母拉扯着他们兄妹五人,虽说他己经二十七八岁了,因为家贫,谁也不愿给他提亲。他理解张秀梅一家的难处,冒着渎职的危害,让她偷一些回去。

谁知,队长带人“查岗”来了,几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到我们的窝棚前,排长吓了一跳,但马上夸张地大喊大叫:“抓贼呀”!那边偷红薯的母女丢下布袋没命地朝河边逃去,矇在鼓里的队长尴尬地咳嗽一声:“是我呀,叫唤个啥!”。当然,我知道排长的用意!

队长走后,我俩走到那对母女偷挖红薯的地方,只见半袋红薯留在那里,锄头也丢在一旁。排长索性让我帮忙挖了满满一袋子,足有百余斤,我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,不知道排长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。没等我说话,排长告诉我,说是呆会天快亮时送到张秀梅家里去,并恫吓我,如果我胆敢在外面吐出半个字,他拧下我的脑袋,说着用手在我头上比划着!我自然不敢违抗,更何况排长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。排长知道她的家,我们抬着红薯扔过张秀梅低矮的院墙,然后悄悄地返回窝棚里,排长说不用怕,没人查的,反正地里早有偷过的痕迹。

转眼到了七十年代未,国家的形势大有好转,老百姓真正有了余粮,开始放开肚皮吃饭,一九七九年,己经三十三岁准备打一辈子光棍的排长结婚了,令我想不到的是,妻子正是张秀梅娘家的侄女,二十五岁的张定芳!我怀疑他们以前就有牵连,甚至想起了守护红薯的那个夜晚,但排长发誓,那时仅仅是认识张秀梅,当然,她知道是我们送去的红薯!

“夜访瓜地的军人:独善其身的子弟兵”

半夜时分,我和表弟在瓜棚守夜的时候,瓜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迷彩服,手握冲锋枪的不速之客。

这事发生在08年一个酷热的夏夜,之所以我记得如此清楚,是因为当时是我受不了广州的闷热,刻意找借口从广州“逃”到北方来避暑的。

到了兰州后,兰州也处在酷暑当中,兰州虽然没有广州温度高,但是身处城市还是热得让人受不了。

于是就想到了靖远的表弟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然后就坐车来到了靖远表弟家。

那会儿正是旱砂瓜快要瓜熟蒂落的时节,为了防止有人偷瓜,表弟在瓜田里搭了一座凉棚值守。

为图清凉,我也跟着去了几次。

由于砂石白天吸收了充足的阳光,夜晚的砂石地里要比其他地方热一些,蚊子也多,因此睡得不是太舒服,但是在夜风的吹拂下,感觉比城市里惬意多了。

迷迷糊糊中,我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咳嗽,若有若无的,就那么轻轻的一声。

我捅醒了酣睡的表弟,悄悄跟他说瓜地里好像有人。

我俩侧耳细听,果然在虫鸣声中夹杂着一丝类似于人的喘息声。

于是,我俩悄悄起身,人手一根木棒摸出了瓜棚。

果然,在离瓜棚不远的地边上趴着一个人,月光不是很亮,但是依稀能看出那是一个人。

表弟朝着那人的方向迅速打开了手电,在手电光的照射下,那个本来趴着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。

他穿了一身跟瓜秧一样颜色的迷彩服,戴着迷彩帽,我再仔细一看,那人手里居然抱着一把冲锋枪!

偷瓜居然用上了冲锋枪,这还了得?

我拽了拽表弟的衣角,示意他别吱声,假装没看见,回棚里好生待着算了,他想摘多少就让他摘去吧。

表弟也看到了那人手里的枪,回到棚里后吓得半天没敢说话。

俩人平声静气地听了半天动静,发现那人好像没有摘瓜的意思,不偷瓜,那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呢?

就在这时,外边那人出声了,他用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朝这边喊到:老乡,吓到你们了吧?不好意思啊,你们别怕,我只是路过休息一下。

听他这么一说,我俩顿时觉得此人并无恶意,于是就小心翼翼地出了棚子向他走了过去。

到了跟前,借着月光我才看清那是一名穿着迷彩服的军人,经过短暂的寒暄,得知他们是出来拉练的,全副武装、裹着沙袋背着行军包,在规定时间内夜行山路30公里!

急行到半山腰瓜田旁时他实在走不动了,于是就坐下来想休息片刻。

说话的间隙,他一边喘着粗气,一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仰头喝了起来,看他仰头的姿势,我知道那水壶里已经没剩多少水了,于是就想把水壶要过来,去棚子里给他灌点开水。

他先是客气了一番,最后经不住我的劝说,说了声谢谢后把水壶给了我。

在我灌水的间隙,我听见表弟麻利地敲开了一只旱砂瓜给那军人拿了过去,那军人说什么都不肯吃,连声说他们是有纪律的,不拿群众一针一线。

可是我表弟不肯放弃,不断地劝说他这是他自愿送的,不是拿。

可能是没经得住劝吧,也可能是旱砂瓜的香味太诱人,他接过西瓜吃了一块,然后从裤袋里摸出一张纸擦了擦嘴,接过我递过去的水壶背在身上,整理了一下服装后起身朝我俩行了个军礼,然后转身快速消失在了黑茫茫的山野之中。

对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背影,我不禁肃然起敬起来:独善其身的子弟兵,果然是我们最可爱的人!

第二天天刚亮,我还在赖床,表弟去地里巡查,当他走到昨晚那个兵休息过的地方时,他自言自语地大声说道:这娃怎么这么见外啊!

我躺在棚子里问他怎么了?

他高声回答说,昨晚那个兵在石头底下悄悄放了二十块钱……

时隔多年,每当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,都忍不住会被感动一番,那不知名的孩子真是个合格的好军人。同时更会想起那句话:生活哪有那么多的岁月静好,不过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!

版权声明: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,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。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,不拥有所有权,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。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/违法违规的内容, 请发送邮件至 490382048@qq.com 举报,一经查实,本站将立刻删除。

相关推荐

大家在看

返回顶部